▪2011年近代史研究所国情调研报告▪

沈阳市调研分报告

吕迅

前言

    近代史所东北国情考察团一行首先于7月21日至22日对位于辽宁省会沈阳的博物馆进行了调研。沈阳是我国东北地区通往关内的交通要道，也是东北地区和内蒙古通向世界、连接欧亚大陆桥的重要门户和前沿地带。境内雨热同季，日照丰富，积温较高，冬长夏暖，春秋季短，四季分明，具有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更与中国近代历史的发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见证了中国古代最后一个朝代清朝的发端和覆灭，经历了“九▪一八”事变、皇姑屯血案以及东北易帜等重大历史事件，保留下了沈阳故宫、盛京三陵（永陵、福陵、昭陵）、张作霖故居等历史文化遗迹。因此，大型博物馆数量众多，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和文化教育意义。

    近二十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以及东北亚地区经济合作水平的加强，沈阳更充分利用地理位置上的优势，大力发展外贸经济。与此同时，沈阳市还十分注重文化事业的发展。沈阳作为国务院1986年公布的全国第二批历史文化名城，现已发现文物遗存1100余处，其中国家、省、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有60处。就博物馆的发展来说，沈阳市政府鼓励民间和驻沈企事业单位兴建行业博物馆，并制定了短期内建立百家博物馆的宏观计划。近年来在原有20多个博物馆的基础上，新建了沈阳新乐遗址博物馆、沈阳老龙口酒文化博物馆、沈阳钟表博物馆、沈阳金融博物馆、沈阳年轮艺术品博物馆等多所专题博物馆。这些新馆要么是随着科学技术以及考古发掘的发展，在历史遗址上新建立的馆舍；要么是随着人民物质生活水平和文化欣赏水准的提升，而被改造或创造出来的。新建或扩建的博物馆也与时俱进地被赋予了新的文化教育意义，例如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1999年扩建时在残历碑前设置一口“警世钟”，此后每年9月18日夜，都会在此举行撞钟鸣警仪式，警示世人勿忘国耻；自2006年起，在“九•一八”事变发生纪念日，辽宁省14个城市同步拉响防空警报，共同铭记那段历史。

　　考察团选取了沈阳市有代表的4个博物馆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研，即沈阳故宫博物院、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张氏帅府博物馆及辽宁省博物馆。其中，沈阳故宫博物馆是古建筑类博物馆，是我国现存仅次于北京故宫的最完整的皇宫建筑，在建筑艺术上承袭了中国古代建筑的传统，集 汉、满、蒙族建筑艺术为一体，具有很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为大型纪念性博物馆，以“九•一八”事变和东北人民的抗日斗争为主题，综合运用历史文物、历史照片、文献史料与声光电等高科技陈列手段，再现了1931年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人民惨遭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继而奋起抗争并最终取得胜利的历史画卷。张氏帅府博物馆为故居遗址型博物馆，馆内的张作霖办公室、张学良办公室、东北政务委员会、老虎厅、小青楼、赵一荻等一系列复原陈列展览，记录了张氏父子鲜活的生活片断和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而辽宁省博物馆是省级综合性博物馆，馆藏文物总量11.2万件，其中一级文物486件，二级文物6265件，又可分成以辽宁地区考古出土文物和传世的历史艺术类文物为主体的17类，基本形成了规模宏大的收藏体系，尤以馆藏书画类藏品最有特色。

　　在调研过程中，考察团通过以下三种方式分三个不同的层面对这4家博物馆的社会文化教育功用进行了广泛细致的调查：（一）模拟参观，考察团成员以个人身份从参观者的角度出发，随着普通游览观众一起对博物馆的整体设施和陈列展品进行表象性了解，通过观察和询问观众的看法，形成对于博物馆功能的第一手印象；（二）开座谈会，参观完毕后以考察团身份联系博物馆工作人员，在博物馆领导的支持与帮助下，召开有主要部门领导同志和工作人员参加的小型座谈会，通过问答讨论的方式，了解工作中取得的成绩以及存在的困难，获得博物馆管理方的初步意见；（三）问卷调查，向博物馆工作人员和游览观众发放事先设计的调查问卷各15份，两套问卷根据调查对象的不同，而提出不同侧重点的问题，主要以客观型多项选择题及主观填空问答题两种方式，要求受访者匿名表达出自己真实的观点，从而对博物馆的发展水平及其发展方向形成更为深入的认识（参见附1）。

    以下从四个方面总结对四所博物馆调查的意见与建议：

    1　技术层面

    初步访问表明，该四所博物馆就馆舍的环境、展品的规格及服务水平是参差不齐的。馆舍环境较好的有辽宁省博物馆、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展品规格较高的也是辽宁省博物馆，展品种类较多的为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和张氏帅府博物馆，服务水平较好的是张氏帅府博物馆和辽宁省博物馆。据进一步博物馆职员问卷调查结果显示，一半以上的工作人员对馆藏陈设还是满意的，例如4所博物馆受访职员中的57.5%认为博物馆陈列“内容和文物藏品丰富”，55%认为“创新形式多样”，另有10%反映“内容丰富多样，但形式比较简单”。通过与普通参观者的问卷调查结果相比较，观众对于展品的要求要比工作人员略高，例如只有32.5%的受访观众表示展品“很好很吸引人”，26.35%表示“一般”，另有20%认为“展览内容较差”。同时，展品应该为当地观众衡量博物馆水平好坏的重要指标，例如在选择“令人不满意的地方”一栏里，60%的受访者选择了“展览材料不吸引人”，是所有不足中最多的一项。对比表明，博物馆可能在馆藏品的陈列安排、介绍并服务观众以及改进展览方式等方面还存在着问题及可开拓的空间。总体来说，民众对于当地博物馆的满意度基本为积极，例如问卷结果中62.5%的受访观众都表示“满意”，31.25%表示“一般”，剩余6.25%为“不满意”。

    2　学术层面

    参观发现，沈阳的4所博物馆在学术水平上还有很大发展空间。展品基本以静态陈设为主，配以文字（基本为中文）说明，解说词也较陈旧。其中有2所（辽宁省博物馆、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运用了现代声光展览技术，水平也不等。进一步博物馆职员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只有22.5%的受访者认为展品在学术上“能够反映近年来史学界的认识水平”。在回答博物馆与中小学教科书所提供知识的关系问题时，40%的工作人员认为“基本一致”，17.5%认为“大部分一致”，5%认为“差距很大”，57.5%认为“博物馆知识比教科书丰富细致”；而同样的问题询问普通参观者时，只有23%的受访者认为“基本一致”，25%认为“很多不一致的地方”，25%认为“博物馆知识比教科书丰富细致”，另有7%表示“博物馆知识不如教科书正确”。这说明博物馆的学术水平比教科书相比存在差异。在邀请专家学者来馆作报告问题上，75%的博物馆职员表示肯定。

    3　观众角度

    参观发现，4所博物馆除辽宁省博物馆，基本都是旅游景点，因此即便在旅游淡季游客数量仍然众多，从而表明此类博物馆普遍受到社会的关注。在进一步对普通参观者的问卷调查结果中显示，68.75%的受访者认为自然科学类的博物馆办得较好，只有31.25%的人偏爱人文社科类博物馆。相对而言，观众对于自然博物馆、美术博物馆、民俗博物馆以及天文博物馆要更感兴趣一些，其次才是历史博物馆、军事博物馆、科技博物馆、地质博物馆等。相对于国外的博物馆而言，43%的受访观众认为我国的博物馆“有特色但水平一般”。同时，观众参观博物馆的频率也不是很勤，大约45%的受访者表示自己一年只去一次博物馆，21%的观众是一学期一次，17.5%的人是两月一次。当问及学生观众是否愿意报考博物馆专业时，约41%的受访者表示“还行、不拒绝”，约21%的人表示“不太喜欢、但是找工作太难”，与之几乎相同比例的人群也表示“很喜欢、很愿意”。

    4　调查研究者的角度

    综合实地考察和问卷调查的结果，博物馆的教育功能在学生全面素质教育中的实际地位是不容忽视的， 有45%的受访观众表示“非常重要”，还有大约43%的观众认为“一般”，只有12%的人认为“不重要”；同样的问题，75%的受访工作人员认为“非常重要”，17.5%表示“一般”，没有人表示“不重要”。对于博物馆的教育功能，多数博物馆工作人员都认为是以“增强历史知识，培养历史意识”为主（77.5%），其次为“爱国主义情操”、“道德和社会责任感”、“培养动手能力和团体精神”（都占40%左右），再次才是“开发学生兴趣”（5%）。另外，博物馆对学生的应试教育也有帮助，例如42.5%的受访学生认为对其学习和考试“有很大帮助”，还有37.5%认为“有一点帮助”，回答“基本没有帮助”的只占17.5%。在观众对于博物馆规模的喜好问题上，多数受访者都倾向于中等大小的博物馆（55%），这就说明不是博物馆建得越大越宏伟，就越能吸引观众。博物馆的教育职能还有待拓展，如果对各种学习方式排序的话，“参观博物馆美术馆”在当地学生受访者中，竟然排在了“电视网络等媒体”、“课外阅读文史书籍”和“上课看教科书做习题”的后面，偏好程度只占12.5%。结合各方面意见，今后博物馆建设应加大改革创新力度，与时俱进，面向社会，民间建馆，另外加大数字化和信息化的步伐，通过举办各种公益参观、开办讲座、联系学校等形式，更加贴近百姓的生活，扩大社会影响力和关注程度，从而更好地发挥其社会教育功用。

附1  问卷统计

调查者向博物馆方面提问统计表1（对各问题回答的人数统计）

调查者向博物馆方面提问统计表2（对问题的回答人数/调查总人数）

以学生（博物馆观众）为对象的调查问卷1（对各问题回答的人数统计）

以学生（博物馆观众）为对象的调查问卷2（对问题的回答人数/调查总人数）